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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像一艘在長潭深處航行的帆船,被海浪來回拍打,船到急流處,風浪隨之掀來,帆船時沉時浮,她就在窒息的邊緣來回遊盪。
直至風浪平息,化險為夷。
舒心把臉埋進他頸間,大口地喘著氣,身上潮熱,粘濕的汗水惹人不適,可巨大的空虛感使得她不捨得放開緊擁著他的手。
江然替她撩開粘在耳鬢的髮絲,手掌箍在她腰間,酥麻的吻從她的眉心一路下滑至心臟,給足她事後的溫存。
舒心是撐著困意洗完澡的,江然為她吹頭髮的時候,她的頭就跟小雞啄米似的不斷向下點,最後是怎麼上床睡覺的,她就不記得了。
早晨她被鬧鐘叫醒,醒來時,臥室里只有她。
她睜著眼睛盯著上方的射燈燈孔看了許久才恍恍回神。
昨夜,太瘋狂了,雖然只有一次,可是持久得讓她心顫。
她把手伸向一旁,被子裡還是溫熱的,可見江然也才剛起不久。
舒心閉了閉眼,撐著身子起來,既然決定了今天要去工作室,她就沒給自己理由躲懶,起床、洗漱、換衣服,一氣呵成。
走到樓下,江然正把早餐端出廚房。
屋內的光線很好,東升的日影帶著明亮的光灑滿窗前,站在光影深處的男人穿著合身的白襯衫,筆挺的黑西褲,身前還罩著一件灰藍色的圍裙。
可能是看習慣了,舒心竟一點不覺違和,反而覺得異常和諧。
他抬頭對她招手,聲音清朗:「過來吃早餐。」
舒心微笑著上前,坐下前先在餐桌上掃視了一圈,嬌笑著問:「今天吃什麼好吃的呀?」
江然夾了一隻已經去殼的白灼蝦到她碗裡,笑著說:「給你補補。」
胡鬧了一晚上,睡得就格外沉,氣色看起來反而好,舒心的臉蛋粉撲撲的。
她埋頭先喝了一口燕麥奶,他說是補倒也沒說錯。
明明每次都是他出的體力比較多,結果最後渾身無力的人卻總是她,體力上的差距她很早就已經認清了。
所以江然提出送她去工作室,她也沒拒絕,不用自己開車正好,她在路上還能抽出時間養養精神。
路上,江然看了一眼在位置上閉目養神的舒心,斟酌了一下,開口說:「我要出差一段時間。」
舒心正在神遊,聽到他說的話一驚,趕緊睜開眼睛,她訝然:「什麼時候?」
江然不舍可也沒辦法,「明天走。」
按照原本的計劃,他上個周末陪完她就準備出國了。
結果先是碰上她生理期,擔心她身體不舒服沒人照顧,後又碰上網上鬧事,他就更不可能扔下她一個人不管了,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但因之前他沒和她提起過這件事,對舒心來說就有些猝不及防,「這麼突然?」
江然解釋:「實驗室和美國那邊一直有合作,我定期都會過去,這兩天又剛好有新突破,所以得去一趟。」
舒心表示理解,只問:「去多久?」
「最快三天,最遲一周。」
這真的已經是他歷來去的最短時間了,是在他簡化壓縮過很多流程以後計算出來的時間,他也想儘快趕回來,捨不得留她一個人在家。
自從在一起後,他們幾乎就沒分開過,舒心對這個時間沒什麼概念,聽起來好像也不是很長。
她笑著說:「那晚上回去我幫你收拾行李。」
「好啊。」
車子停在工作室門前,舒心打開車門下了車,在準備關門時又探頭進去說了一句:「下班見,晚上請你吃飯。」
江然挑眉,含笑應下。
舒心剛關好車門轉身就被梁書拐了個正著,對於這個時間點能在工作室遇到來上班的舒心,梁書顯得特別稀罕。
她上前挽住舒心的手臂,玩笑說:「領導抽空來視察啦?」
舒心被她主導著往前走,順著她的話就接道:「對啊,最近工作做得怎麼樣?」
梁書抬起下巴衝著辦公區一片祥和的氣氛直示意,「回稟領導,一切順利。」
舒心憋著笑,從善如流,「不錯不錯。」
一上台階,梁書就沒了正形,她拉著舒心的手來回打量那張粉白的小臉,揶揄說:「哎喲,領導這氣色,一看就是小日子過得挺滋潤啊。」
舒心現在根本就聽不得這些話,一聽腦子裡全是迷亂的畫面,她拍開梁書的手,快步往前走了幾步,「胡說八道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