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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意暗自猜測，這麼看過去，又從他周遭氣氛里琢磨出一股落拓失意的味道來。

她還是走近了，往地上瞧，除了有幾片掉落的葉子，好像挺乾淨的。

盛意捏捏發汗的手指尖，學他坐下，同一階樓梯上，相距不是很近，但也不是很遠。

商岐看她動作，更像一隻小貓了，拿著鋁製啤酒罐的右手輕捏一下，薄薄的一層金屬摩擦，發出特有的「咔嚓」聲。

他穿著黑色西裝褲，腿包裹的極長，橫跨好幾個台階，他適合這身打扮，白襯衫散漫，西裝褲嚴肅，兩者碰撞，有種獨特禁慾又孤獨的氣質。

更別說他個子高，起碼有一米八五往上，身形不瘦弱，跳脫少年以及年輕男人的範疇，已經跨入成熟青年的行列，沒粘上中年男人的油膩味。配上周遭冷清的氣氛感，帥哥程度發揮到極致，樹影都是在為他增添吸引人的神秘感。

盛意思考了會，繼而終於看向他，強裝鎮定、一本正經解釋說；「當然算，我們又不是約好了的，不是約好碰見，就叫偶遇。」

搖晃樹影下的男人顯然也想起上次見面他們的對話，他眉間溢出笑，勾了下唇角，很快放平，沖盛意直白「挑釁」道：「不怕我是個壞人？」

盛意剛準備拉可樂罐子，聞言耳朵微紅，小聲說：「你上次幫我了，不是壞人。」

他臉色溫和起來，看她鵪鶉樣子，把剛剛逗她顯露的幾分壞收了起來，又有點好笑，「可壞人也不是總做壞事，做一件好事也不能代表是好人，最好不要輕信別人。」

他看盛意投射的眼光，很快意識到什麼，語氣抱歉，揚眉自嘲解釋說：「我習慣性說教了。」

盛意像黑葡萄的眼珠子落在他臉上，仔細看完他整個表情，抓著可樂罐，輕咬了下唇，搖搖頭，「這不算說教，說教是聽到不想聽的話，我沒有不想聽。」

說完，她稍抬了點下巴，有幾分雀躍的羞澀天真，「而且我親眼看見你做了兩次好事了，我覺得你是好人的機率比較大。」

話音剛落，可樂罐罐口一聲響，二氧化碳冒出來，滋滋的上涌，變成氣泡在表面炸裂，聲音清脆，莫名給人冷感。

盛意右手指尖染上棕色起水泡沫，冰涼涼的，她甩了下手指，男人又遞給她一包紙巾。

普通的紙巾，普通的牌子，對方翹了下唇角，「小賣部買的，第三次幫你。」

盛意又有點不好意思從他手裡接過，取出一張擦擦手，把可樂拿起來，遮住自己的半張臉，她躲在小小的可樂罐後，和他說：「謝謝。」

「好吧，也是第三次謝謝。」

剛說完，他就拿過膝蓋上的外套，站起身，在盛意邊上鋪到青石台階上。

盛意還來不及發問，他就已經做完這一切，他坐了回去，一隻手拿起啤酒罐，同她講，「外套原本就要洗。」

原本要洗是真的，但紳士貼心也是真的。

真有這樣的男人嗎？

此刻的盛意被英俊的男人和他的舉止迷住眼睛，自動把少女時代遠離男人的誓言拋到腦後，遲疑片刻，還是坐下來了。

這樣，兩人距離更近了。

她轉過臉，剛要說話。

男人：「不要說謝謝。」

盛意張嘴，哦了一聲。

「我說想說，第四次好人好事，肯定不是壞人了吧。」她說。

商岐莞爾，「對，今晚做個好人。」

「白天不做嗎？」盛意接茬。

商岐想到今早他做過的事，好人算不上，只能算個狡詐的商人，他便笑了下，跟什麼也不知道的女孩說：「白天沒做。」

盛意不懂，不過地面卻沒有直接坐那麼涼了。

她暗自想，又側頭去看對方，他已經轉過了臉，目光投向寧靜幽微的京州四中。

他似乎在想一些難以解決的事情。

可樂在舌尖炸裂，盛意腦子裡突然閃過剛剛的念頭。

她又不著痕跡打量對方，皺眉思索。

「你在這裡念書嗎？」對方率先開啟話題，以免氣氛尷尬。

盛意搖搖頭，「我不是本地人，」她頓了頓，問他，「你呢。」

他思考了下，「我算本地人吧。」

本地人還有算不算的嗎？

盛意朝前邊看了看，又問，「所以你在這裡念書？」

果然，他說：「是。」

「哦，你是轉學來的。」盛意瞭然，「這個高中和我的高中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