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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山嘴上說的是沒有，但是他戒備的眼神，還有你想要做什麼的質問都在告訴秦弈沉，有。

是有的。

短短時間的接觸，敏銳的秦弈沉也像季溫暖一樣，察覺出來塗山是個情緒外露的人。

他的戒備和牴觸說明，這對巫族來說，也是需要保守，不能讓外人發現的重大秘密。

秦弈沉不想引起塗山更大的懷疑，沒有繼續追問，而是很從容淡定的回道：「季溫暖就是我的命，如果族長治好了她，我肯定是要有所表示感謝一下的，但是我並不是墨族的人，我說的衣服糧食還有其他更先進的東西，都在外面，墨族那邊，肯定是不會同意我借他們的道，把這些東西運來巫族的。」

秦弈沉說到感謝的時候，那口吻真誠又堅定，讓人相信，他所做的一切，並不摻雜其他任何目的。

塗山就沒怎麼接觸過秦弈沉這種喜怒不形於色的，一下就被忽悠的覺得自己冤枉他了。

他甚至覺得秦弈沉是個老實人。

「我救暖暖，和你沒有關係，就算沒有你，我也會救她，你有這份心，說明你是個懂得感恩的，還不錯。」

塗山端著長輩的架子，看著秦弈沉，讚許的點了點頭。

「保暖厚實的衣服，填飽肚子的食物，巫族目前是很需要這些東西，但不是別人的施捨，如果我們一直接受你的幫助，那就會造成我們不勞而獲的心思和想法，長此以往，我們的捕獲和勞動能力就會退化，整個人都會變的懶惰和不思進取，萬一哪天你不想給我們提供幫助或者不能給我們提供幫助了怎麼辦？而且，就我們這裡的環境，如果我們喪失了捕獵的能力，那我們就會成為昔日山上野獸口中的食物！」

秦弈沉看著塗山，目光中有了一絲欽佩。

不是每個人都能抵擋得住誘惑的。

「關於糧食和食物，我剛剛和暖暖商量了另外的對策。」

相比剛開始的質問，塗山的口氣軟了不少。

他有沒有接受秦弈沉的幫助是一回事，但秦弈沉做不做開不開那個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願意為了季溫暖付出，這一點，就消了塗山對他一半的不爽和敵意。

塗山把季溫暖剛剛商議的對策告訴了秦弈沉。

秦弈沉做思考狀，「這是個辦法，但我覺得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巫族和墨族交好……對你和巫族百姓來說，那萬蟲窟是道不可破的天險，但是如果可以不經過地面，直接越過呢？在我們那個世界，是輕而易舉就可以完成的事。」

秦弈沉看了眼已經因為他的話皺眉的塗山，繼續道：「墨族和巫族不一樣，他這些年一直都有派人去我們那個世界學習，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你需要在城牆上架起大炮，在他們想要飛過萬蟲窟的時候，將炮口對準他們，把他們打下去，這些東西，就你們目前的條件，就算再有個十年八年，也造不出來，但是我可以提供，作為你醫治我女人的報答，就算你醫治她不是因為我，我也想表達我的一番心意，有這些東西，你們和墨族化解恩怨，也會更有話語權，還有--」

「我可以請專業人士，來這裡勘察，讓他們培育出適合巫族山地種植的糧食，然後穩步提高量產，讓你們巫族自己就可以解決糧食問題。」

塗山看著秦弈沉，良久，「這事你容我考慮一下。」

話落，他將秦弈沉從上到下又掃了一遍，「你傷哪裡了？嚴重不嚴重？」

秦弈沉冷峻的臉，浮出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

季溫暖坐在椅子上，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門從裡面打開。

季溫暖扭頭，就看到塗山和秦弈沉雙雙站在門口。

她看著秦弈沉，站了起來，「談完了？」

塗山見季溫暖眼裡就只有秦弈沉，看都不看他一眼，明明他比秦弈沉顯眼那麼多，舒朗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咳嗽了兩聲。

季溫暖臉上甜甜的笑容沒變，衝著塗山笑了笑。

塗山的心情剛好點，季溫暖就走到了秦弈沉的另一側，挽住了他的胳膊，「剛剛站了那麼久，身上有沒有不舒服？族長，您忙，我先回去了。」

秦弈沉朝著塗山點了點頭，「那我和阿暖先回去了。」

塗山不是很情願的嗯了聲，嘀咕道：「一個大男人，受了點小傷，有那個脆弱嗎？整的和娘們一樣！」

季溫暖當沒聽到，挽著秦弈沉的胳膊攙著他一起離開，鹿鳴滄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