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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老爺子嘆了口氣。

「哪裡是我阻止他啊，我哪來的能耐？那會，莊冕一心想當人，又嫌棄任飛天資不行，看上了一個叫雲大的。結果沒過多久傳言，那雲大出事了。」

小奶娃：「？」

蘇和和師元白對視一眼，並未在此時說出雲大的身份。

莊老爺子：「那會任飛年紀並不大，還有機會成才，莊冕，當然，也是我，便認真訓練任飛，後來我很早就沒了，之後，他們應該就簽契了。」

他自己都做出了選擇，兒子主動簽契，他也沒資格生氣。

蘇和察覺出怪異之處。

「莊會長的確野心勃勃，甚至願意幫助莊冕害我小師妹，不過，他也存有一絲良善，至少沒真的讓那麼多大師再次作惡，反倒是莊冕偷偷摸摸避開他。」

蘇和疑惑：「莊會長若是主動簽契，知曉了莊冕的生平，憑著那絲良善，怎麼都會防備莊冕吧？」

事實卻是，莊任飛的確不知里國的那些事，平時也不怎麼防備莊冕。

莊晏和宮南也知道里國的事情，此刻也覺得怪異。

師元白左看看，右看看，舉手，「有沒有可能，莊任飛其實拒絕了莊冕，然後……」

幾人看過來。

師元白趕緊解釋：「當然，我也覺得這人其實心術不正，可如果莊冕在幾十年前就很強大，那麼那日蘇師弟看到他時，他必然會發現。」

「還有，這幾年，他也不必藉助莊任飛的勢力來害師妹，自己出手就行。除非他受傷了，不得不蟄伏多年。」師元白是真的不喜莊任飛，可這話，他是站在公正的角度上解釋的。

蘇和幾人倒是可以接受。

一個人總會是變的。

評判一個人也不能只是從一個角度。

他們覺得莊任飛野心勃勃又剛愎自用，可沒準他內心是堅定維護莊家利益的，年輕時拒絕莊冕的提議，有可能。

甚至，也許他熱情的幫助莊冕，也只是想將莊冕這個禍害趕走，避免他繼續殘害下一代，下下代。

又因莊任飛是被動簽契，不知往事，所以不知莊冕離開前第一件事，就是滅了莊家，才會如此熱情。

是與不是，得問當事人。

最不能接受這件事的反倒是莊晏。

他神色恍惚，朝一旁走去的時候，還差點踩到人。

「你差點踩到樂樂啦，樂樂要踩回去！」

腳趾傳來痛意，莊晏清醒了幾分，低頭看小奶娃，神色無比複雜。

小奶娃氣鼓鼓的，「看什麼看？覺得樂樂比你可愛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莊晏扭頭，沒說話。

那瞬間，小奶娃仿佛看到水光一閃而過。

她覺得奇怪，噠噠噠的跑到莊晏跟前，眯著眼仔細看。

「沒哭啊。」

莊晏：「……別煩我。」

小奶娃嫌棄的哼了聲，趁他不注意，又偷偷踩了一腳。

手機鈴聲響起。

看清楚來電顯示後，蘇和臉色一變。

「左笑，發生什麼了？」

左笑的聲音有些發緊，「剛剛才發現，有大批人朝這邊趕來，好像都是玄學大師，是不是那些被抓起來的，我不清楚。大概還有五分鐘，他們就包圍整個胡同。」

蘇和：「沒看到莊任飛？」

「沒有，你們趕緊撤退。」

蘇和掛斷電話，看向莊晏。

莊晏這才反應過來，他安插的人許久沒給他發消息了。

倒是宮南這時候收到消息。

【狄瓔：我不知道你和組長在密謀什麼，但你們肯定是在防備莊任飛。剛剛，他打傷幾個玄學界的人，跑了！】

宮南趕緊將簡訊念給幾人聽。

這下子，大家都沒空追究往事，也沒法過問莊家人眼皮上的符文。

「趕緊撤退！」

莊老爺子著急：「把你那些老祖宗都帶上啊！」

莊晏遲疑了下，還是將瓷瓶都抓起來。

宮南乾脆將族譜拿走。

蘇和抱起小奶娃往外跑。

「記住，如果莊任飛拼死也要回來，那他的目標一定是你。待會不用管我們，你自己跑！」

小奶娃不樂意，抱著手生氣。

他們從地道里上來，重新站在小房間裡，又齊刷刷往外跑。

師元白不經意間往身後看了眼，看到神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