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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過去後大概過了兩天，才收到那邊的回覆問他什麼時候方便約一個面試。

穆洋放寒假倒是隨時都有空，他回復了後對方很快發來了確認面試的時間和地址，不過意外的是dua約的見面地點是泰晤士河邊的一家咖啡店，而不是在公司的辦公室裡面，他本來還有些緊張，但一想到是像平時那種咖啡隨聊，緊張的情緒一下就緩解了許多。

面試那天臨走的前一刻他都還在和陸景洲練習自己打的腹稿，生怕哪一句話說錯了，直到人真正坐到咖啡店裡見到dua本人的時候，穆洋打的腹稿是一句沒用上，全是問什麼答什麼了。

面試到了後面完全是在聊天，dua只在開頭讓他簡單做了自我介紹和講一些過往經驗就沒再深挖了，之後兩個人完全是就同樣喜歡的品牌秀場資訊和一些紅毯穿搭在點評，穆洋能感覺到對方是想聽自己多說，他就按照自己平時最真實的想法認認真真地講，dua時不時會點頭附和，偶爾也有不贊同的時候。

雖然整體來說過程順暢，對方態度也和藹，但是都讓穆洋摸不清對方究竟是滿意還是不滿意，臨走前穆洋再次表達了自己的意願和動機，dua也只說會在五個工作日裡告知結果。

……

他回家的時候，陸景洲正在打電話，看樣子是在和家裡通話，穆洋開門時就看到他側著身緊鎖的眉頭，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對方的眉眼裡看到些許焦慮。見自己回來了，男生說了幾句後很快就掛掉了電話。

「怎麼樣？」

「不知道，但我努力了，你提到的很多面試小細節我都注意了，反正盡人事聽天命。」

「努力了就會有答案。」

穆洋取下了圍巾，把灰色的短款羽絨服脫在了沙發上搭著，隨後一屁股坐了下去，還順手拽了一把陸景洲，等男生一坐下他就把頭湊了過去開始撒嬌：「陸景洲，你親下我，我發現我現在開始緊張結果了，急需分散注意力。」

「沒有問題的。」

陸景洲剛碰上穆洋的嘴唇，就被男生勾著後頸使勁回吻了回去，一直到穆洋舔吻夠了兩個人才分開，只是這個吻不算盡心，哪怕他唇舌努力地挑逗，也能感到陸景洲沒有投入。穆洋分開時本來有些責怪，但是當他掀起眸看到陸景洲像是心事重重的樣子，話語裡的責怪又全部咽了下去。

「你剛剛在和家裡打電話嗎？」

「嗯。」

「是發生什麼了嗎？」

陸景洲沒有立馬開口，他停頓了一秒，隨後選擇性地講了其中的事：「沒什麼，我上次不是說我姥姥身體不好嗎，我媽剛剛給我打電話說她昨晚自己下樓倒水摔倒了，現在在住院。」

「老人家確實要注意，真的不能摔，所以姥姥現在是什麼情況？」

「目前沒有大礙。」陸景洲垂下了眸，「只是她中風好幾年了，基礎疾病也不少，所以這次摔倒讓全家都很擔心，尤其怕她摔到腦袋。」

穆洋瞪大了眼睛：「中風？不過所幸沒大礙，但是姥姥應該行動也不方便吧。」

「行動還好，做了手術後的康復訓練，藥物也一直在服用。」陸景洲很少在外人面前暴露出自己的其他情緒，只是現在重新開口，才發現自己剛剛接到電話時有多後怕，「我只是沒想到她在樓梯上摔了，所以很害怕…很害怕她突然……」

「我理解，雖然我不是老人帶大的，但是我能明白那種感覺。」穆洋看到陸景洲方才的焦慮重新浮現了出來，甚至比剛剛還要嚴重，他能感覺到對方逐漸變得急促的呼吸，於是趕忙抓住陸景洲的手安撫，「別想這些不吉利的，阿姨都說了姥姥沒事那肯定沒事。」

「嗯。」

陸景洲深吸了口氣，努力調整自己腦子裡的胡思亂想，穆洋握著他的手沒有鬆開，過了一會兒他才舉起兩個人十指相扣的手，把陸景洲的手背放到自己面前用鼻尖輕輕碰了碰，隨後用唇瓣在上面細細研磨。

「穆洋……現在是在做什麼？」陸景洲被他親得有些痒痒，但是心裡卻突然變得逐漸安靜。

「我媽說嘴唇能夠安撫人的情緒誒。」

穆洋側過了眸認認真真地看著他，一雙平時風流浪蕩的眸子裡此刻卻滿裝著自己，還能看到深切的擔憂，陸景洲覺得心臟跳得有些快，在極速的跳動後卻變得輕盈了起來，像是被氣充滿了卻又有種抓不住的飄渺感。

「小時候我每次哭鬧，或者情緒起伏很大的時候她就會這樣握著我的手親親蹭蹭，然後我就不哭了，而且很快就會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