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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爸爸把他罵了一頓，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我小叔叔被我爸爸罵，還挺有效果的，那之後他就收斂許多了。」

許青涔沉默不語，想起之前在他車上看到那個快空了的煙盒，以前他抽菸沒這麼頻繁。

其實要說起來，周淮洛的不好過她並不是很難想像，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度過了很長一段煎熬的日子。

只是親耳從別人嘴裡聽到確切的形容，那完全是另一回事。

仿佛把那段時間的周淮洛推到了她面前，不管她自己多麼滿途荊棘，也依然見不得他受一點點傷。

許青涔一路心神不寧，到家之後切肉還不小心把手指切到了，幸好不深，流了一點血，周依然趕緊找出創可貼給她包起來。

忙活了將近一個小時，兩人終於坐下來吃上了烤肉，周依然像是才想起來:「對了小嬸嬸，我來的時候還沒跟小叔叔確定好今晚在你這兒住，你待會發消息告訴他一下，就說我今晚不回去了。」

許青涔:「……好。」

周依然夾了一塊肉放進嘴裡:「等晚點再說吧，他送我來的時候我聽見喬阿姨給他打電話，說請他吃飯，他答應了。」

許青涔正夾青菜的手一頓，看了看她:「哪個……喬阿姨啊？」

「喬婉阿姨。」周依然說。

許青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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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洛走進餐廳時喬婉已經坐在座位上等著了，他徑直走過去，喬婉看到他笑道:「來了？」

周淮洛在她對面坐下:「你這麼早？」

「我跟晚瑜在逛街，直接過來的。」喬婉看著他，沒忍住又是一笑。

周淮洛有點莫名:「你笑什麼？」

喬婉:「我感慨約你吃個飯真是不容易，這是第三次了吧？」

周淮洛很坦然:「我最近確實有點忙，不是故意為之。」

「我知道。」喬婉點點頭，「我想你應該也不至於躲著我。」

周淮洛:「確實，『躲』這個字太嚴重了。」

「你最近怎麼樣？」喬婉問。

「還行。」周淮洛喝了口檸檬水，抬頭看著她，「你呢？」

「暫時先在國內待一段時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喬婉說到這兒笑著問，「我還能再約你出來吃飯嗎？」

「如果我有時間的話……」周淮洛微頓了一下，「可以。」

喬婉失笑著搖頭:「算了。」

周淮洛手機這時響了聲，他拿出來看了眼，是條廣告消息，又鎖了屏，然後問她:「怎麼了？」

喬婉看著他:「我以前……好吧現在也總在想，如果我當時沒有那麼選擇，那麼我們能不能走到現在？」

周淮洛沉默了片刻，說:「沒有如果。」

「淮洛。」喬婉喊了他一聲，「你那時候跟我說，結束就是結束了，人都是往前走的，那麼我問你，你現在對許青涔也是這樣嗎？」

很長時間，周淮洛都沒有說話。

他曾經，也這樣想過……

喬婉見狀自嘲地笑笑:「所以前一個問題的答案可能也是否定的，歸根究底，你並沒有那麼喜歡我。」

周淮洛終於開口了:「也許是因為那時我們都還太年輕……」

「行了，我就不該問這個。」喬婉搖頭嘆了口氣，「簡直自取其辱。」

周淮洛:「別這麼說。」

「那你究竟怎麼想？」喬婉問。

周淮洛沉默片刻，最後像是認輸般搖搖頭:「感情這東西變數太大，無法計劃，沒辦法預料結局，它沒有百分百正確答案，有的只是明知不可為卻偏要為之的執著，甘願承受一切後果的勇氣，比起太過強求未來可能後悔，我更怕的是……再次放手會後悔。」

喬婉看了他很久，忽然笑了:「我輸給許青涔，簡直輸得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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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涔看了眼時間，九點一刻，只是吃個飯而已，現在也差不多了吧？

再晚點周依然都該睡覺了。

她點進微信聊天框，儘管有堂而皇之的理由，但心中依然難掩忐忑。

輸入框打字「吃完飯了嗎？」

看看覺得不妥，刪掉。

想了想，打入「回家了嗎？」

這樣看著好點，點擊發送。

另一邊，周淮洛從喬婉離開後就一直坐在車裡沒動，手機放在中控台上，人靠著椅背，轉頭望向窗外繁華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