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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完手腕揉腳踝,只要是淤青明顯的地方,陸霽行都仔細揉了一遍。
全身的皮肉與骨頭都被打開了似的,很舒適。
方燃知昏昏欲睡。
原本還端坐在床沿,後來腦袋一點一點的,身體前傾,額頭磕在陸霽行的肩膀。
「先生,」他打呵欠,睡意濃重,「我困了。」
陸霽行揉他後腦勺:「躺下睡。」
「你抱著我。」方燃知說。
「好,」陸霽行道,「不抱著你我也睡不著。」
縮進陸霽行懷裡,方燃知莫名其妙想到醒來時看到的視頻。
「先生。」
「嗯?」
方燃知抬頭,飽含睡意的眼睛有些微清明:「汪秋凡大概什麼時候會出來啊?」
「他一輩子都出不來。」陸霽行聲線冷淡。
曾經發生的所有,證據不說全面,也能找到大部分。
汪春平與汪秋凡就是彼此最有力的「人證」。
他們會互相指責對方,揭穿罪行。
做了 a 市幾十年為人民服務的有頭有臉的人物,汪春平的形象一去不返,也不可能做到再重塑,別人怎麼看待,他不在意。
可他有家庭。
就算妻子要離婚,汪春平也在乎三個孩子怎麼看自己。
父親的形象應當是高潔的。
而非破敗髒辱。
他會將一切責任推到汪秋凡身上,把親弟弟親口供出,爭取寬大處理。
而汪如楊、汪茹月二人,更是汪秋凡的命根子。
在進警橘前,他便一再遭受匿名彩信人的威脅,甘願為孩子放棄自由。
發送視頻「玩火自焚」,供認不諱以求判刑。
合謀便是汪春平。
他怎麼利用特殊身份,幫助自己抹除骯髒的罪行,一件件一樁樁,都會重新被找出立案。
汪秋凡在紅花福利院的11年間,共有28個14歲以上、20歲以下的孩子遭遇不公,多年來飽受勒索,以及精神折磨。
普通強堅案,追訴時效有限制,工作人員著重調查近幾年。
發現光敲詐勒索,就是一筆天文數字。
最後,汪秋凡被判處無期徒刑,關押在a市監|獄。
他進去之後,有陌生人過來看過他,並對他說道:「好好在裡面待著,不要想著自鯊,你還有女兒兒子在外面呢。」
「你要是死了,他們肯定都會不好過。」
無論在哪裡,都擺脫不了被威脅的命運。
孩子就是他的命門。
可最初汪秋凡並不明白那個陌生人的意思,他很惜命,怎麼可能會想不開自鯊呢。
能夠探監了,他還等著小楊跟小月來看自己呢。
直到判決下來的那刻,成為真正的罪犯被關押,汪秋凡被推入了一個八人住的逼仄房間。
那些臉有中年人的,也有年輕人的,所有人都穿著囚服,剃平頭。
一層青茬兒貼著頭皮,面無表情朝汪秋凡看過來時,莫名顯得凶神惡煞。
「呦,來新人了。」一個年輕人出聲打破這抹詭異的寂靜。
他扭頭沖眾人介紹道:「我聽我外面的哥們兒說,這男的是因為強鑒人家小男孩兒小女孩兒進來的,還給別人拍照片兒、視頻,天天敲詐他們。」
有人皺眉:「多大的男孩兒女孩兒?」
「十四五歲。」
「操,跟我妹一樣大?」
「傻b,這能下得去手?」
方才還只是漠然的幾雙眼睛瞬間有了興味,汪秋凡的後背冷汗直流,身軀瞬間貼向牆壁。
其中一個最為年長的男人陰鷙地看著他,開口說:「你知不知道,在這裡,有一種犯人是最令人噁心、反感、瞧不起的?」
有人嗤笑,沖汪秋凡招了招手,跟喚狗似的:「強堅犯,你過來,讓我瞅瞅你褲子裡那根擊把是有多金貴。」
「什麼爛人,我今天得試試他的辟演兒能不能被捅爛,是不是跟他的人一樣。」
「救命——救命啊——」汪秋凡臉色煞白,猛地轉身扒著門瘋狂拍打,「警察——警察——快過來——這裡有人要殺人!」
不多時還真的把警察喊過來了,警棍敲了下鐵門,道:「幹什麼呢?」
有人拿著拖把杆從汪秋凡身後探出頭,笑道:「警官,他剛來,今天該他值日,我教他怎麼用拖把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