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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舟不知道陸淵腦子裡出現了什麼奇怪的等式,只一股腦跑回屋,徹底隔絕了陸淵的視線後,才如釋重負地揉了揉滾燙的耳根。
之前都是陸淵給他做飯,沒想到還有機會報答一下。也不知道合不合陸淵的胃口……
他人雖然坐在屋裡,但心思已經飄回了陸淵身邊,魂不守舍的,以致於吹都沒吹一下,就直接將剛煮好的麵條往嘴裡塞,立刻被燙得眼淚都出來了,一邊拼命吸氣,一邊轉來轉去找水喝。
然而保溫杯的效果太好,昨晚的水還是熱的,李玄舟的舌頭剛接觸一下,又疼得縮回去,心一橫,轉身衝出房子,跑去洗手池邊灌涼水,這才將舌頭的痛感減少。
他含著水,鼓著腮幫子,默默等著嘴裡的水不涼了再換時,忽然從旁邊伸出一雙夾著冰塊的筷子。
「含冰塊會更舒服一點。」
是陸淵的聲音。
李玄舟心裡一緊,差點沒把水吞下去,連忙扭頭吐出來,又緊張地用手背擦去臉上殘留的水漬,警覺地看向一臉關切的陸淵:「……你哪兒來的冰塊?」
「剛吃麵差點被燙,去你家隔壁借的,本來想做個冷飲,倒是沒料到會派上別的用途。」
原來不是特意給他準備的……
李玄舟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悶悶不樂,然後意識到自己又在想一些有的沒的,連忙搖搖頭,微微偏頭,將冰塊咬下,用舌頭裹住,然後口齒不清地說了句「謝謝」。
陸淵握著筷子的手僵在半空好幾秒,才裝作自己沒有真的餵李玄舟吃冰塊一般放下,略顯無奈地掃一眼旁邊的攝像機。
……算了,反正李玄舟本體也是動物,就當救助小動物吧。
這麼一想,他心裡頓時好受了不少,連帶著將那一抹奇怪的悸動也成功解釋了過去,旋即用目光示意節目組離開一下,這才看向正百無聊賴地將冰塊在嘴裡撥來撥去的李玄舟。
「所以你到底什麼時候願意告訴我他的下落?」
「誰?」
李玄舟腦子蒙了一下,下意識反問。
「是裝傻還是真記不住?算了,既然這樣,那我就再給你看一次。」
陸淵說著,將手裡的照片再度點出來,放到李玄舟面前,並且這一次還「貼心」地準備了不同角度的一組照片,左右滑動著,挨個兒展示。
「這下想起來了嗎?」
「你到底把我的貓藏哪兒去了?」
李玄舟:……
不是,這傢伙什麼時候拍了這麼多照片?而且角度都不一樣,他以前完全沒發現啊?!
不對,不對,等一下,這不是重點。
陸淵這問題,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什麼叫「我把你的貓藏哪兒去了」?
難道陸淵不是已經知道他就是黑炭,感覺受到欺騙,卻又沒證據,所以才想方設法地逼他承認這件事,好找他興師問罪、打擊報復嗎?
怎麼就變成了他藏貓?
「不對勁,這不對勁……」李玄舟一時間受到的衝擊過大,忍不住搖著頭往後退,瞪大眼睛,茫然又慌張地看向陸淵,再度確認,「你真的只是來找貓的?沒別的意思?」
「……我還能有什麼意思?」陸淵表情古怪地上下打量一番眼前似乎極為震驚的李玄舟,突然想到某種可能性,頓時黑了臉,忍不住後退一步。
「你總不能因為我家貓借用過你的臉,就懷疑我其實喜歡的是你吧?」
「你要真這麼想,我可以馬上向隔壁鄰居借冰箱,讓你進去蹲一蹲,清醒清醒。」
陸淵這條件反射般避之不及的態度,打碎了李玄舟心中最後一絲幻想的同時,又不可避免地讓他有些呼吸困難。
他幾乎能夠想到陸淵心中有多麼不耐煩,為了能夠找到自己的下落,強撐著和最討厭的人打交道,甚至為了自己而給對方提供幫助。
卻完全不知道自己想找的人,和最討厭的人,其實就是同一個人。
要放在之前,李玄舟誤會了陸淵逼問自己的目的,在面對陸淵種種充滿敵意的言行舉止時,他還會有些委屈,想著自己一開始不是故意隱瞞,而且他也好幾次救了對方的命,對方卻還是態度如此惡劣。
可現在,在得知陸淵還不清楚他就是「黑炭」本尊的情況下,李玄舟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在頃刻間轉換為努力,只覺得自己之前所有內疚與逃避,為此輾轉反側無法安然入睡的日子,都成了笑話。
想到這裡,李玄舟將唇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