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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列朗出身貴族,遺憾的是他卻選擇了拿破崙這個錯誤的效忠對象,雖然他及時迷途知返了,但總是留下了污點。」呂西安回答道,「而我雖然出身平民,但我選擇了正確的效忠對象,所以我也期待未來人們對我的評價會比他好聽一些。」
阿爾方斯笑了起來,「這話說的可真漂亮!您把塔列朗那些背主求榮的事跡叫做迷途知返,如果那個老瘸子還活著,一定會很高興的。」
公爵夫人對呂西安的這番表忠誠的話很受用,她和德·拉羅舍爾伯爵交換了一下眼色,「如果您繼續用您的頭腦和忠誠為陛下服務,那麼陛下對您會比拿破崙對塔列朗更加慷慨的。」
布朗熱將軍比起剛才也鎮靜了不少,「您說的沒錯,我明天就通知陸軍部,等到巴黎的工作交接完畢,我就去……克萊蒙費朗赴任。」
「那麼我們餘下的人,就在巴黎等著某一位功勳卓著的議員蒙受上帝的召喚,去那水草豐美之地吧。」阿爾方斯說道,「但願上帝別讓他們等太久啊。」
「除此以外,我們還有些別的事情可做。」呂西安轉向阿爾方斯,「我們要在報紙上揭露更多的醜聞,尤其是那些共和主義者,他們是第三共和國和議會制度的支持者,我們要把他們的破事在報紙上一條一條的登載出來。每曝出一條這樣的醜聞,都等於在共和國的根基上挖了一鏟子。」
「尤其是那些以自己的道德自我標榜的傢伙,我不相信這座城市裡還存在道德高尚的政治家,所以這些道德楷模,全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將他們的畫皮扯下來能吸引更多人的關注,也能夠讓公眾早日明白這個政權已經從裡到外爛透了,就像一棵被蟲子蛀空了樹幹的大樹,要不了多久整棵大樹就會轟然倒地。修修補補沒有任何作用,唯一的出路就是整個推倒重來。」
「關於您剛才提到的道貌岸然之徒,您能提幾個具體的名字嗎?」阿爾方斯用手指摩擦著酒杯的邊緣,杯子發出一種古怪的嗡嗡聲。
「我想我們可以從大樹的最頂端開始——儒勒·格里維總統,」呂西安又想到之前在國民議會門口遇到的那條「老虎」,「當然啦,還有那位克列蒙梭先生,以及其他那些號稱為了工人和貧民的福利在議會裡侃侃而談的議員們,我相信他們絕沒有自己聲稱的那樣清白。人民對這些偽君子還抱著不切實際的期望,該是時候讓他們了解真相了。」
德·拉羅舍爾伯爵皺起眉頭,「我不知道別人怎麼樣,但儒勒·格里維總統的確不是貪贓枉法之徒,我不覺得從他身上能查出什麼醜聞來。」
「那不是還有他的女婿嗎?」呂西安反問道,「那位也是國會議員的愛德華·威爾遜先生,您告訴我他是個貪財之徒,我想他的屁股一定不乾淨。」
「可他又不是總統本人。」
「但他是總統的女婿,不然誰會買他的帳呢?如果他有什麼問題,那麼格里維總統也別想全身而退。」
「我倒真想看看當他女婿的醜聞被登載在報紙上時,儒勒·格里維那個老古板的臉上會是什麼表情。」阿爾方斯聽上去滿懷期待,「我這就讓人著手調查威爾遜先生。」
「您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德·於澤斯公爵夫人再次拿起酒杯,「如果我之前對您還有所懷疑,那麼我現在完全相信,您一定會取得巨大的成就,我要為此干一杯。」
第62章 索取與回報
當交易的細節被敲定之後,餐桌上的氣氛就變得輕鬆了不少。
晚餐接近尾聲,僕人們給賓客送上甜點,廚師準備了用新鮮的草莓和漿果製成的冰激凌,配上白蘭地和雪利酒作為餐後酒。
布朗熱將軍喝了不少酒,或許是為了解渴,也可能是為了解悶,當甜點上來的時候,他已經將晚宴開始時的那種彬彬有禮,循規蹈矩的面具摘掉了一半。
「我想我欠您一個情,呂西安。」他擺出一副親昵的樣子,呂西安毫不懷疑如果他坐在將軍旁邊,那麼將軍一定會將自己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您是個出色的年輕人,如果您需要我的什麼幫助的話,我一定在所不辭。」
「我會把您說的話當真的,將軍閣下。」
布朗熱將軍停頓了一下,他挺直腰杆,朝呂西安點點頭,以證明他剛才所說的並非是酒精作用下一時興起的胡言亂語,「我對朋友一貫是很慷慨的。」
「我也是這樣。」德·於澤斯公爵夫人高高地揚起眉毛,就像是有人用線將她的眉毛尾端不住地往上拽一樣,「我們大家現在都是朋友了,對不對,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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