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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和將軍一起去。」博納曼子爵夫人從女僕手中接過自己的手包,挽住了將軍的胳膊,「在這樣的時刻,我覺得我有義務陪著他。」
「啊……」杜·瓦利埃先生有些為難,「可是這不合規矩呀,按照約定我們這邊只有兩位證人和一位醫生到場……再說馬車也坐不下了。」
「我和將軍坐我們自己的馬車,再說我也不會干擾他們決鬥的。」
「是啊,是啊!」布朗熱將軍不住地點頭,「夫人想去,就讓她去吧。再說,我也需要她在我的身邊……她能給我勇氣。」
杜·瓦利埃先生還想說什麼,但呂西安使眼色打斷了他,「既然子爵夫人想去,那倒也無妨,我覺得總理那一邊不會介意的。」既然布朗熱將軍需要他的情人給他勇氣,那麼還是帶上博納曼子爵夫人為好,免得將軍的心態在決鬥場上崩潰。
他們的馬車一前一後地出發,先去診所接了那位外科大夫,而後就朝著郊外駛去。
「這像什麼樣子!」杜·瓦利埃先生一上車就連連搖頭,「虧他還是個男子漢呢!」
「雄孔雀只會炫耀,可真要動爪子的時候就會退縮的。」呂西安說,他現在的期待已經降低到希望將軍不要在決鬥場上丟臉就好了。
馬車很快就到了郊外,車子下了大路,駛上了一條車轍壓出來的,兩邊都是灌木的小道,轉眼之間,乘客們就發現他們自己已經身處於一片樹林當中了。
一輛馬車已經停在了林間空地的邊緣,總理和他的兩位證人已經先到了。
杜·瓦利埃先生先下了車,呂西安跟在他後面,手裡捧著劍匣子,克列蒙梭和佩爾林兩位先生看到了他們,也迎上前來。
他們客氣地彼此致意。
「這是我們的武器,兩位先生,我想你們也準備了相應的武器吧?」呂西安向對方的證人展示了劍匣,以及完好無損的封條。
克列蒙梭走回馬車邊,從車裡同樣取來一個樣子類似的匣子,「這是我上個月讓人打造的,一直沒有使用過,您是不是要驗看一下?」
「完全沒有必要。」呂西安鞠了一躬,「有您的保證對我們來說就足夠了。」
他們擲了一枚五個蘇的硬幣,硬幣露出正面來,表示將要用布朗熱將軍這邊帶來的劍決鬥。
「還有一件事情,」呂西安說道,「博納曼子爵夫人出於對將軍的關心,堅持要來決鬥的現場,她願意保證絕不干擾決鬥的進程,不知道總理閣下是否介意……」
「我完全不介意。」弗羅凱總理此時已經下了車,他脫掉了外套,只穿襯衣,兩側的頭髮都向後梳,看起來宛若一隻炸了毛的獅子。
「感謝您的雅量。」呂西安再次鞠躬。
決鬥的雙方面對面地站在了一起,將軍的臉部肌肉僵硬,他面無表情;而弗羅凱總理的嘴角則在抽搐著,這讓他看起來有些猙獰。
證人們給他們兩個的手裡各塞了一把劍,「兩位先生,等我喊開始的時候,你們就互相進攻。」
呂西安退到場地的邊緣,博納曼子爵夫人正緊張地撕扯著她的絲綢手絹,他向她伸出胳膊,讓她扶住。
「啊,我的天主呀!」她緊張地掐著呂西安的胳膊,聲音嘶啞,似乎快要急哭了,「千萬保佑他,讓他別受傷……哦,我的老天,我真怕死了!」
「將軍是個好的劍術師。」呂西安寬慰她,「他會沒事的。」
此時杜·瓦利埃先生已經發出了開始的信號,布朗熱將軍如同他昨天攻擊假人一樣,用劍尖頭朝總理直刺過去,他的動作過於明顯,總理雖然已經二十年沒有碰過劍,也輕鬆地躲開了。
兩個人此時面對面,幾乎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於是同時發起攻擊,這一次他們都得手了:將軍的劍刺中了總理的膝蓋,而總理則刺中了將軍的左手。
「哎呀,他流血了!」博納曼子爵夫人尖叫起來。
「刺中的是左手,不影響他拿劍。」呂西安扶住子爵夫人,她似乎要暈倒了。
「決鬥暫停!」充當裁判的杜·瓦利埃和克列蒙梭喊了暫停,雙方的外科醫生立即上前檢查他們的傷勢,博納曼子爵夫人也想要上去看看,被呂西安拉住了。
「您答應過不干涉的,」他提醒道。
博納曼子爵夫人咬著自己的嘴唇,大顆的眼淚從她的眼眶裡滾出來,「啊,天哪,可憐的厄內斯特……讓決鬥終止吧?該終止了吧?他們都受傷了。」
「這得看醫生怎麼說。」呂西安回答道,他估計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