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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這家旅館比起那些大酒店要更隱蔽一些,因此我在這裡包下了一個房間,用來進行一些我不願意被別人知道的會面。」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呂西安,「誰能猜得到417房間裡有俄國皇太子的侍從長和法國的內閣部長呢?」
果然,這傢伙是在策劃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如果您要搞什麼秘密外交之類的東西,那您可找錯人了。」他警告道,「外交可不是我的主管領域。」
「但據說很快就是了。」阿列克謝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個酒瓶,倒了兩杯酒,遞給呂西安一杯,「不過我今天不是來和您談外交的。」
「那您要和我談什麼呢?總不是關於這場博覽會吧?」
阿列克謝的嘴唇如同飛掠水面的蜻蜓,輕輕沾了沾杯子裡的葡萄酒,「如果您不介意的話,我想和您聊聊債券。」
「債券?那您可找錯人了。」呂西安沒有碰酒,「我既不是外交家,也不是銀行家,您應當去找阿爾方斯·伊倫伯格才對。」
「恰恰相反,您既是個外交家,也是個銀行家。至於阿爾方斯·伊倫伯格——」阿列克謝嗤笑了一聲,「我倒是還真想和您談談他。」
「我記得我已經和您說過,我對他的經營狀況一無所知。」呂西安的語氣非常冷淡,「我不想再談這件事情了。」
「您對他就那麼死心塌地?」
「這不關您的事。」呂西安說,「說真的,您對他的興趣實在是有點反常了。」
「我對他沒有一點興趣,按照銀行家的說法,這只是為了生意罷了。」阿列克謝的瞳孔突然一縮,那一下子變得尖銳的目光讓呂西安有些不舒服,「我接下來說的話,您能保證不對阿爾方斯·伊倫伯格講嗎?」
「我以為像我們這樣的人都不會相信所謂的『保證』和『發誓』呢。」呂西安不陰不陽地回敬。
「但有個保證總比沒有好。」阿列克謝聳肩,「不過我覺得您是不會和他分享每一件事情的,難道您覺得我看不出來你對他的不滿?」
「我還是那句話,」呂西安變得愈發不耐煩,「這關您什麼事?」
「我打算給您提供一個擺脫您的主人的方法。」
「那是什麼呢?」
「搞垮阿爾方斯·伊倫伯格。」
呂西安一時間覺得要麼是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要麼就是對面的俄國人發了瘋,「這太可笑了。」
「有什麼可笑的?」阿列克謝面露微笑,「如果羅斯柴爾德夫人說的沒錯,那麼阿爾方斯·伊倫伯格不過是個棉花糖壘起來的巨人罷了,看上去威風凜凜,可只要太陽升起來,這個巨人自己就要融化了。」
「羅斯柴爾德夫人?」這個名字讓呂西安感到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你們和她什麼時候走到了一起?你們究竟要幹什麼?俄國為什麼要對付阿爾方斯·伊倫伯格?」
「別著急呀,」阿列克謝擺了擺手,「有點耐心,您的這些問題我都會跟您答案的。讓我想想,從哪裡開始呢——您還記得我們上次談話的時候,我和您強調過在巴黎證券交易所的借款對我們的財政有多麼重要吧?」
「我記得,你們的財政完全依賴於借款,」呂西安抓住機會刺了阿爾方斯一下,「就像是一個入不敷出的爛賭鬼。」
阿列克謝並沒有反駁,「您說的很難聽,但也很準確。」他喝了一口葡萄酒潤潤嗓子,「我們的財政極度依賴外債,如果沒有辦法以一個可以接受的利率繼續借債,那麼我國的財政就會立即崩潰。」
「阿爾方斯·伊倫伯格是交易所的無冕之王,他的態度對於市場的趨勢至關重要。而在過去的一年時間裡,他對俄國債券的態度——正在變得越來越謹慎,您也看到他上午的態度了。」阿列克謝看起來像是患了牙痛病,「不消說,這讓我們的財政大臣很為難——在伊倫伯格銀行對俄國債券的發行持牴觸態度的前提下,如果我們要順利發行債券,要麼就得提高利息,要麼就得拿出些東西——例如鐵路或者礦山和港口——來做抵押。」
——馭3蜥3蒸3藜……
「在我看來這是很公平的。」呂西安說。
「可惜我們的財政大臣不這麼想。」阿列克謝盯著呂西安,「恰好在這個緊要關頭,羅斯柴爾德夫人接觸了我們的代表,她提出了一個有意思的提議——她願意協助我們按照之前的利率發行新債券,而且是按照包銷的方式,也就是說她的銀行會吃下沒有銷售出去的全部債券——但前提是,我們需要幫助她『獲取在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