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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懂方雨的負罪感,懂他什麼也不敢要的怯懦的心。
陸與聞回到床上,方雨幾乎立刻睜眼,臉挪過來,鼻子湊到他頸間嗅,「去抽菸了嗎?」
「我不抽菸啊。」陸與聞奇道,他把人捉到懷裡狎弄,方雨睜大眼睛,一副天真痴憨的模樣,「誰知道你會不會來根事後煙。」
陸與聞眯了眯眼,手上故意使了勁,「哪來的事後啊寶貝,我什麼都沒幹啊。」
這話其實不準確,有占了便宜還不認的嫌疑,剛才方雨用嘴幫了他一次,他並非無所作為,他是最稱職的士兵,每一槍都彈無虛發,每一彈都命中靶心。
方雨問:「那你現在要不要干我?」
陸與聞捏捏方雨的鼻子,裝作惡聲惡氣道:「明天還想不想起來?不拍戲了?」
方雨笑,臉埋進陸與聞的胸膛,雙臂牢牢地扒住他的上身。陸與聞抱著人,一隻手摸索到床邊的厚大衣,扯來蓋住彼此交疊的身體。
陸與聞撫摸方雨的後背,哄道:「睡吧,我在的。」
不會再讓你獨自一人面對那些事,不會再讓你獨自一人承擔苦痛,方雨乖,好好睡吧,噩夢的盡頭我在的。
方雨這晚睡得很沉,儘管仍有做夢,夢裡母親叫他去翻前院種了蝴蝶蘭的花盆,他照舊挖出一截帶血的布料。
母親在他耳邊說,這是弟弟在繼父房裡第一晚弄出來的血,她偷偷拿走帶血的褲子,藏在花盆裡,為的是有一天能當作證據。
夢裡,方雨被那刺目的紅色蒙住了眼睛,夢裡到處都泛著紅霧,他的世界成了迷宮,不管他往哪個方向走,哪哪都不是出口。
他以為這次也會像往常一樣,在恐懼和驚悸中醒來,但半睡半醒間聽到一個聲音,他最鍾愛的聲音,喚著他的名字,化作一盞指路明燈,指引他往迷宮的出口走。
這盞燈很亮,很刺眼,但能驅散瀰漫的紅霧。紅霧散去後,他看到世界原本的模樣。
作者有話說:
最遲下下章,方雨會想通,他們倆鬧分手到此為止,之後感情沒什麼虐的了。
然後弟弟遭遇了什麼,53章有埋伏筆,其餘想說的話請看我評論區置頂
第107章 情人分秒必爭
方雨醒來發覺自己被大衣裹得嚴嚴實實,大衣外是陸與聞的臂膀,陸與聞用胸膛為他抵擋嚴寒。
這個冬天來得無知無覺,他在沒有秋天的城市度過最孤單彷徨的幾個月,見不到最想見的人,卻受著對方最妥帖細緻的照顧。
某天送來的餐食里有一道無花果瘦肉湯,湯里加了蜜棗和雪梨,他嘗到湯料的清甜,才知道秋天到了,他還把自己關在離開愛人的盛夏里。
那座城市熾熱無比,仿佛永遠是夏天,他的眼淚卻一直曬不干。
如今他們在冬天的伊始相見,藕斷絲連,他不後悔自己的決絕放手,他也不後悔又死乞白賴求得相守。
這個遙遠的城市冬天太冷了,重回陸與聞懷抱的那一瞬,他已不想再忍受外頭深入骨髓的寒。
過完這個冬天就好了吧,方雨在心裡對自己說,然後再度投入陸與聞懷裡。外面天很黑,他向來醒得早,至少還有個把小時可以清醒著沉淪。
睡醒仍被抱著,是他能想像到的最幸福的時刻。他在幸福里從來學不會掩藏,雀躍的心會碎成一個又一個吻,有的落在陸與聞眉眼,有的停留在鼻樑,有的棲息於唇間。
方雨輕輕地把唇印在陸與聞的眼睛、臉頰和下巴,密密匝匝的胡茬一夜之間冒了出來,他伸出舌頭,舔過新生的胡茬,舌面輕微刺痛。
這點痛比起他曾遭受的、陸與聞給予他的,根本不值一提。他開始渴望令他身心失控、靈魂戰慄的疼痛。
大衣圍裹的身體漸漸發熱,方雨甚至覺得自己出汗了,即使大衣里再無寸縷,可熱汗淌過脖頸和胸口,與大腿分泌的汗交匯融合,最終一同被大衣吸附。
他想脫掉礙事的大衣,赤條條的和陸與聞相擁。他找到麻痹、失去知覺的雙手,費勁地從領口伸出來,再慢慢掙開大衣的束縛。
如同把這溫暖密實的世界撕開一道小口,他只感受須臾的寒冷,而後他會汲取源源不斷的熱。
方雨的算盤打得很好,他只不過想與愛人再無隔閡,要是陸與聞睡醒問他為什麼脫了大衣,他會把錯都歸咎到自己的睡相上去,反正陸與聞很早以前說過他睡相差,不抱著睡就愛亂動。
像頑劣的孩童,陸與聞當時那麼評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