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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不算什麼。
只是她為陸氏拼命了一輩子,現在唯一放不下的只有自己的孫子。
如果她真的不在了,那陸銘初就真的只有孤身一人了。
她真的做錯了嗎?
莊恩華長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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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後花園出來後,已經接近傍晚,陸銘初嘴角懶散的笑意收了起來,走回了二樓臥室。
臥室的套間裡是他的私人空間,除了傭人定時清理衛生以外,不會有人動他的東西。
這次是特意囑咐管家替他收拾了一隻行李箱,把要帶給黎妤的相機和鏡頭打包在一起,方便帶走。
陸銘初打開箱子,簡單查看。
裡面是黎妤電話里提到的那幾個型號的鏡頭,另外還有幾台陸銘初以前常用的相機,老舊款式,現在市面上非常少見。
索性都給黎妤帶去,反正現在用不上。
陸銘初想了想,把行李箱關上。
「你要出差?」
晚上下班後,黎珩在陸銘初家,正好看到門邊放著的行李箱。
「沒有。」陸銘初嘴裡咬著餐後水果,囫圇說道,「給黎妤的,她說要借用我的鏡頭。」
黎珩一哂:「她這次倒沒有三分鐘熱度。」
「你別小看自己妹妹。」陸銘初說,「上次吃火鍋的時候,她給我看了一些自己拍的照片麼。我大致看了幾眼,還是挺有天賦的。」
「我今天回家去拿的,你正好給她帶去。」
黎珩眉心動了動,問:「你回家了?」
陸銘初點點頭:「嗯。」
「對了。」陸銘初把嘴裡的青提咽下去,「你不知道,今天我奶奶突然問我有沒有談戀愛,嚇我一跳。」
黎珩肉眼可見地正色起來,放下手裡的雜誌,「你怎麼說的?」
「隨便搪塞過去了。」
黎珩的眉心緊皺起來,聽見這句話,卻沒有讓他神色放鬆多少。
過了一會,黎珩早就放下了手裡的雜誌,只是電視也看得心不在焉,支著下巴,眼神輕飄飄地落在窗外。
陸銘初能感覺到他不在狀態,稍有困惑。
黎珩不像心裡承受力脆弱的人。
在黎妤面前,他都可以一邊裝出風淡雲輕一邊在桌子底下調情,沒道理介意到這種程度。
陸銘初安慰道:「應該問題不大,你不要緊張。」
「我奶奶人雖然強勢了一點,但還是很明事理的,就算以後有一天真出櫃了,估計也不會為難你。」
黎珩語氣淡淡地反問:「是麼?」
「對啊。」陸銘初說,「最多是打斷我的腿。」
黎珩的眼神帶上了幾分無語。
「就是撒謊的感覺不太好。」陸銘初說,「容易有負罪感。」
人遲早會為自己的言行買單,無一例外。這是陸銘初與系統共處的這些時日,收穫的最大感觸。
天理昭昭,禍從口出。
當時隨意調侃黎珩的一句話,讓他體會了一把人生險惡。
後來就是在跟嘴硬的黎珩鬥智鬥勇。
如果可以,他希望從今往後,從黎珩嘴裡吐出來的都是真心話。
吃飽喝足,陸銘初打開那隻行李箱。
裡面有些雜物需要清理,而且下午匆匆一瞥,看到以前愛不釋手的相機,勾起了不少回憶。
陸銘初盤腿坐在地毯上,把裡面的東西一一拿出來。
看見舊物,記憶開始緩緩倒帶。
黑色微單是他擁有的第一台相機,有了新玩具後,他有時會帶去學校。
有次黎珩和他在午休時,研究起他這台相機。
那個時候攝影毫無章法技巧,陸銘初透過小小的取景器,視線內只有一片模糊的白。
他調試了許久,還是沒摸清楚門道。
正一籌莫展時,手肘不小心撞到了坐在一邊的黎珩。
黎珩被他打擾,放下手中的書。
「喂,你別看書了,幫我看看怎麼回事兒。」陸銘初頭也不抬地說。
後來黎珩說了什麼他已經記不清了。
但牢牢烙印在回憶里的是一股混合著薄荷味道的清冷氣息,從他的身後靠近,虛虛環抱著他的肩。
相機上的一個按鍵被撥動,「咔嗒」一聲。
接著一隻乾淨纖長的手繞了過來,在他放在快門上輕輕一按,隔著陸銘初自己的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