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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单词来背,经常背到半夜,不会的就一次次地翻厚厚的中英对照字典。不过,没多久,我就发现这并不是学英文的最好方法,因为,即使当时记住了一个单词,但是使用率不高的话,就会完全忘记。我终于悟到了,在没有语境的情况下,背单词是没用的。
后来,我还是下定决心用多交流的方式来学习英文。下了课,我不再胆怯,站在同学中间听他们说话。如果5 个词当中有4 个听懂了,只有一个听不懂,我也会赶紧问,同学们会再用英文解释一遍给我听。回家以后,我会默默回忆我听不懂的单词,然后记下来。而上课的时候,遇到听不懂的,我也勇敢举手问老师,“Sorry,I didn’t follow.Canyou say again what you mean?(对不起,我没跟上,可以再说一遍你的意思吗?)”
在到橡树岭圣玛丽学校的第一年,修女老师们也对我十分照顾。校长玛丽·大卫修女(Sister MaryDavid)甚至牺牲自己的午饭时间帮我一对一地补习英文,她复印了小学一年级的课文,每天拿来给我念。我还清晰地记得,她教我的第一篇课文是:I have a dog named Spot(我有一条叫小花的狗)See Spot walk(看小花走)See Spot run(看小花跑)
从这样简单的课文起步,我们坚持了一年。在这一年里,我的英文水平迅速提高。学校里所有的老师还允许我享受“开卷考试”的特殊待遇,她们让我把试卷带回家,并且告诉我,“题目里不认识的单词,你就查字典吧,但是你不能看书找答案噢。”
我每次回到家都严格按照老师说的做,题目里不认识的单词就去查字典,但是从来没有去翻书找过答案。因为,我觉得这是老师给我的最大信任,我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通过种种渠道的学习,我的英文终于逐渐接近同龄人的水平了。一年以后,我完全可以听瞳老师讲的话了,英文会话也没有问题了。我想,这和我年龄小,容易接受新的语言不无关系,但也和我大胆地使用,不怕出丑有关。后来我也发现,那些l2岁以前到美国的孩子,往往都能学会没有口音的英语。
到了暑假,我和妈妈经常去三姐在亚特兰大的家里玩,而她们也经常给我布置很多背单词的功课。到了初中三年级,也就是到美国两年之后,我写的作文《漠视——新世纪美国最大的敌人》居然获得了田纳西州的前十名。这对于我的英文水平,无疑是一个莫大的肯定。
州际作文比赛都是订一个笼统的题目,然后让写作者在这个范围内写一篇文章。当时美国即将进入建国以来的第三个世纪,因此,当年州际作文比赛的题目是——《美国第三世纪最大的挑战》,当时,很多参赛者将挑战定义为能源危机、环境恶化等。而我另辟蹊径,将挑战定义在了精神层面,那就是——漠视。
我在文章里写道:美国的成功是来自美国人对自由和快乐的追寻。但是,随着越战和其他社会问题的出现,许多美国人不再通过参与来实现价值观,他们不再积极、漠视精神、放弃理想。他们失去了那种让美国伟大的积极精神。许多美国人越来越冷漠,抽烟酗酒、吸食毒品,没有目标。人们在心理上什么都不在乎。以前,人们说美国人只关心自己,现在,美国人甚至连自己也不再关心,这是最大的问题。这种价值观的潜移默化的变化,会使得人类一切进步的因素得以减弱,甚至倒退。因此,当今美国社会面临的最大的挑战,不是别的,而是我们如何改变人与人之间的漠视。
作文比赛的名次一公布,整个学校就轰动了!人们不敢相信,这个中国台湾的男孩,来美国不过两年,居然就在英文方面取得了这样的成绩。但是,这并非故事的结尾。州作文比赛的传统是评选出前十名优胜者,这十名优胜者还要通过一轮答辩决出第一名,谁的问题回答得好,谁就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当时,答辩在距橡树岭四个小时车程的另一个小镇举行。那个周末,嫂嫂驱车几百公里把我送到了答辩地点。在答辩的过程中,戴着厚厚眼镜的女老师温和地问我,“如果你认为美国人当中缺乏热情,存在漠视的情况,那么你如何看待拉尔夫·纳德
(Ralph Nader)的观点呢?”“What?Who is Ralph Nader?(什么?谁是拉尔夫·纳德?)”我被这个问题问得措手不及,脑子一
片空白。我眼神里流露出的惊讶被老师捕捉到了,也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