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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民的疑惧警戒之意,却也并无人对火火氏的客人无礼。
进得帐中,只见中心处摆着张极大的方几,几上置满杯盘佳肴,多半俱是大块肉食。方几正中开洞,洞上罩着铁架,下置炭火,架上咕嘟咕嘟地炖着大锅浓汤,香气四溢,动人食欲。那女子已换过了一身浅色宽袍,正坐在席上等候。见众人进来,当下站起身来朗朗一笑道:“诸位远来辛苦了,来尝尝我们释卢的风味。”
众人早已饿了,当下客套两句,便围着方几各自席地坐下。王落一一介绍了己方众人,端起身前酒杯,敬那女子道:“先前多谢姑娘解围。姑娘可便是火火氏的二小姐火火沐么?”
那女子举杯一气饮尽,笑道:“没错。你便是王落啊,都说风族的容王妃美若天仙,果然不假,你比我姐姐还漂亮些。”说着重斟上酒,端起酒杯环视众人道,“我们前几日得到消息,说是裴初和普日泽已得知你们要来,派人沿途拦截,还正担心你们来不了呢。想不到你们竟有本事无声无息便冒了出来,火火沐敬诸位一杯。”
众人举杯饮尽。王宿指指秋往事笑道:“这却是多亏了我们七妹了。”
火火沐又举杯转向秋往事道:“你是叫秋往事?你的释卢话很好,是从何处学的?”说着忽细细打量了秋往事几眼,疑惑道,“你可是来过释卢么,我怎觉你有些面熟?”
秋往事摇头笑道:“多半是你认错了,除非你入过释奴营,否则不可能见过我的。”
火火沐一惊:“释奴营?你是说你入过释奴营?”
秋往事怕她又要问“一个风人怎会入了释奴营”,忙扯开话题道,“你的风语也说得很好啊。”
火火沐随意一笑,挥手道:“释卢本与风族世代交好,先前族中但凡有些身份之人,大多从小便习风语,只是如今的孩子却几乎无人再习了。”又问道,“你们究竟是如何混进来的,我可听说孙乾那里出了数千人呢。近几日这一带到处都是古怪的猎户,八成全是孙乾的探子。”
秋往事犹在想着要从何说起,王宿早已抢着将自己一行经历眉飞色舞地说了。
火火沐听罢讶道:“原来竟还有这样一条暗道。难怪芥湖那样小小一个湖,却居然在大漠之中千年不涸,原来是连着须弥山。”
王落道:“我们方才出来,避无可避,不得以得罪了众位牧民,还带累了姑娘,望姑娘莫要怪罪才好。”
火火沐挥挥手道:“这不干你们事。我们火火家自来就不招释卢百姓待见,近几年因联手抗敌,已是好了许多了,要换了十年前,咱们一踏入芥湖之北便要遭人驱逐追赶的。”
王落问道:“如今王子普日桑都与你们在一处,竟还是不能消除他们疑忌么?”
“那帮牧民又知道些什么。”火火沐撇嘴道,“他们只知听大王与大司祭的,又岂管其他。何况他们与我们是百年的嫌隙了,便是普日桑身边那几个老家伙,也是着实无路可走才想起我们火火家的,至今也不曾全心信赖我们呢。”
方定楚插口问道:“究竟为何会如此,只为你们擅长毒蛊么?”
火火沐冷哼一声:“毒蛊之事不过借口罢了,还不是普日家弄出来的。百余年前,本是普日、拓伦与火火三家共掌释卢,普日家掌牧事,拓伦家为司祭,我们火火家管刀兵。虽以普日家为首,但一应军政大事,俱是三家共同商讨决定。岂知时日久了,普日氏便不甘处处受制于拓伦、火火两家,便勾结我火火家一个叛徒叫做火火郎的,一夜之间毒死了拓伦家上上下下四十余人。这四十余人俱是拓伦家的骨干,拓伦家至此便一蹶不振,至今已是踪影全无。而普日家自是将脏水泼在了我火火家头上,说我们野心勃勃,妄图除去其他两家,独揽大权。又指使那火火郎四处投毒害人,闹得民心惶惶,俱视我火火氏为妖邪。我们自此便被逐入沙漠,再不得踏回草原。若非普日氏还忌讳着我们的毒蛊,只怕我们早已被他灭了。普日氏自此方成为释卢王,而那火火郎也改名换姓,成了新的大司祭,他的后人,便是今天世代执掌司祭之职的郎氏了。普日氏与郎氏世世代代不遗余力打压我们,百姓们自也便跟着视我们为敌了。”
王落轻叹道:“原来还有这一段。此番你们若能助普日桑复位,想必火火氏便能重回草原了。”
火火沐忿忿道:“若非为此,谁帮他们!”说着一挥手道,“这些事待明日我带你们回去见我姐姐再详说吧。今日你们方到,定要尽兴才好。”随即招呼众人喝酒吃肉。
酒至半酣,火火沐忽抬头问道:“是了,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