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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恐怕力有不逮,可是只要有你……”
“弟子明白!”
“不必留情,杀而走,我等已经无情可留!”
“是!”
“去吧”
相忘退了出去。
“徒儿,师父这样,你怕不怕?”静澄忽然幽幽的问徒弟。
“心中无物,则无可畏惧,弟子明白了。”
“好,”静澄若有所思,“你比师父强,比师父强……”
“慕容,想不到最后你我还是一样。”静静的禅堂里,静澄叹息。
十二月初七,雪漫天。
龙山炉内小篆香,龚家的大厅上,龚氏父子亲自陪开坛讲经的静澄师徒寒暄。一杯香茗,一些素点,算得上精心款待,毕竟他们是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高僧。
七步距离,静澄算了一下,不算太远,以自己的功力,应当是可以立刻制住龚天冶的。可是相忘离龚乾大约有十三步,虽然相忘武功尤然高过自己,可是还是太远了些。不能一招致命,所有努力尽是白费!
相忘端着茶碗,平静的喝茶,面色整肃庄严,越发的象一个禅门弟子了。
自从那夜说法之后,徒弟好象真的开悟了,这几天都是打坐参禅,心思之寂,超乎寻常。入定之后,端坐如枯,雷打不动。若是如此,大事才有希望,杜绝心动,禅门武功才能登峰造极。
相忘喝了口茶,又看了看师父,只等那声轻轻的咳嗽。木叶甲就穿在僧衣下,他已经不怕穿它了,因为他已经绝了自己的尘心,那么穿不穿甲,也就与心无关了。
师父还没有动手的意思,相忘转眼看向了窗外,飘飘洒洒的漫天大雪。还有过一年大雪,明月去看他,双手冻得通红,睫毛上都是雪花。相忘很安静的想,现在的他无论怎么想,都不会再动心了——心止如水。
明月应该还好吧?龚乾身为人夫,又怎么会伤害她呢?那么明月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少爷!”一个护院闯了近来,手里提着一个女子,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这个贱婢想要逃走!”护院把那女子扔在地下。
“这些小事你该知道怎么办,没看见贵客在此么?”龚乾大怒。
“是!”护院慌张的拉起那个女子要下去。这个时候,掩在头发下的眼睛看见了和尚。就在一瞬间,那僵死的眼睛忽然锐利得象刀。和尚觉得自己的脸被割着。然后他看见了那张脸,小苏的脸,小苏是明月随嫁的丫鬟。
忽然间奄奄一息的小苏喊了起来,好象一种古怪的力量注进了她身体里:“小姐死了!”
小苏疯狂的笑,指着龚乾,指着龚天冶,指着静澄。最后是相忘!
“小姐死了!”
相忘木然的看着疯狂的小苏。
“是你逼死她的!是你逼死她的!”凄厉的叫声,小苏象无家的厉鬼。
“叫她住口!”龚乾大惊且惧。
小苏倒下了,棍棒砸在她的后脑上,血浸透了长发,滴在鲜红的地毯上。
一切都凝固在那里,相忘眼前只有一片鲜红。
小姐死了。
是你逼死她的。
小姐死了。
是你逼死她的。
静澄的心里猛的跳了一下。
“把这个贱人拉下去医治,谁要你动手的,给我先抓起来!”龚天冶大惊,他知道人死了,但是先要瞒着和尚们。
尸体被拖了下去,护院被带走了,龚家父子歉然的说道:“家人愚鲁,不守规矩。”
静澄愣在那里,只看见徒弟把茶盏稳稳的搁回桌上,一滴水也没有溅出来。
徒弟还能出手么?他的心乱了没有?
可是机会就在眼前,龚家父子走到了身边,机不可失!多年的江湖生涯让静澄毅然决然的赌上了成败,微微的咳嗽了一声,刀光如炽,半截戒刀已经陷进了龚天冶的胸口!
龚乾尚在六尺开外,大惊之下,已经摆出了千碎小梅花掌的架势。而自己的刀被垂死的龚天冶死死握住了!十年的教导,徒弟能不能堪破心魔?静澄是在用自己的生死来看这个结果。
柔劲满衣,拳追落花。
在千钧一发的关头,相忘的”十八罗汉大降魔拳“展开了。拳路如一江流水,无始无终,拳风后的和尚衣袂翻飞,飘然若舞。
一记,两记,三记,四记……只在一眨眼间,相忘的柔拳击退龚乾七步,整整十八拳都击中了!可是相忘的拳没有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