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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狱长带着柯柯纳的戒指走掉了,这只戒指是一牧无比美丽的纯绿宝石,是德·内韦尔夫人送给他的,为了让他能记起她的眼睛的颜色。
“到另一间去,”他出来的时候说。
他们穿过一闻空房间,又是开三道门,开了六把锁,拔出九把门闩。
最后一道门打开后,进来探望的人听见的第一个声音便是一声叹息。
房间里的外貌比博利厄先生刚才离开的那间还要凄惨。四只狭长的枪眼从里向外越来越小,透进微弱的光线,照着这间阴森的住房。此外还有精心制成的十字形的铁条,使得视线总是不断地给一根黑线挡住,犯人甚至无法从枪眼看到天空。
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里伸出的卵形线,集中到天花板当中,它们形成圆花饰。
拉莫尔坐在一个角落里,尽管有人来探望,他仍坐在那儿,似乎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
典狱长在门口站住,看了一会儿犯人,犯人一直不动,双手抱着头。
“晚上好,德·拉莫尔先生,”博利厄说。
年轻人慢慢抬起头来。
“晚上好,先生,”他说。
“先生,”典狱长继续说,“我来抄您身了。”
“不用费事,”拉莫尔说,“我把我所有的全交给您。”
“您有些什么?”
“大概三百个埃居,还有这些首饰,这些戒指。”
“先生,拿给我,”典狱长说。
“在这儿。”
拉莫尔把口袋兜底翻出来,除下戒指,又从帽子上拿下别针。
“您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了吗?”
“我想是没有了。”
“您脖子上系着的丝带,它挂着什么?”典狱长问。
“先生,这不是珠宝饰物,这是一件纪念品。”
“拿给我。”
“怎么!您要这个?……”
“我接到命令,只给您留下您的农服,一件纪念品可不是衣服。”
拉莫尔做了一个愤怒的功作,在他的特有的痛苦和严肃的平静当中,这个态度对于那些习惯于粗暴的感情的人就显得更加可怕了。
但是他立刻就恢复了平静。
“好的,先生,”他说,“您会看到您要的东西。”
于是他转过身去,好象要走近有光的地方,他解下了所谓的纪念品,那只不过是一个装着一幅画像的圆形颈饰,他从里面拿出画像,放到嘴上。可是在他亲了好多遍以后,他装作失手落在地上。他用长统靴的后跟用力踩,把它踩成了无数碎片。
“先生!……”典狱长说。
他弯下身去,想看看能不能救出这件他不认识的东西,它是拉莫尔不愿意给他见到的,不过那个细密画肖像已经全部碎成细屑了。
“国王想要这件饰物,”拉莫尔说,“可是他没有任何权利得到放在里面的东酉。现在,这是颈饰,您可以拿去了。”
“先生,”博利厄说,“我要向国王告状。”
他没有说一句向犯人告辞的话就走了出去,他是那样怒气冲冲,甚至只叫那个边门看守小心地关上一道道门,他不亲自照看关门的事了。
看守走了几步,出去后看见博利厄先生已经走下楼梯头几级,他便转过身来说道:
“凭良心说话,先生,幸好我当时请您马上给我一百个埃居,我同意让您和您的伙伴说话,因为,如果您不给的话,政府也要把它和另外三百埃居一样拿走的,我的良心不再允许我对您什么事也不做,我事先得到过酬报,我答应过您去看您的伙伴……来吧……个正直的人是一言为定的……只要是对您对我来说都可能做得到,你们不要谈论政治。”
拉莫尔走出他的房间,来到柯柯纳的面前,柯柯纳正在中间的房间的石板地上大步走来走去。
两个朋友互相扑去,紧紧拥抱。
边门看守假装揩揩眼角,走出去看有没有人会发现这两个犯人见面,或者不如说怕别人会捉住他。
“啊!是你呀,”柯柯纳说,“那个可恶的典狱长来探望过你了?”
“和你一样,我猜想。”
“他把你的东西都拿去啦?”
“和对你一样。”
“我呀,我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就只有一只昂利埃特的戒指。”
“现钱呢?”
“我早已把我所有的全给了那个正直的看守,他才给我们这次见面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