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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仰天长啸,悲声大放:“老天。老天爷——这都是为了什么呀!”
本该高兴的汪海却高兴不起来。
大盘阴跌不止,顺达股份却涨势如虹,股价走势正如房总所说,先抑后扬,K
线图几乎就像房总预先画好的一样,汪海和金戈可谓日进斗金。不过,那钱只是在
账面上,账面上的钱未曾真正收入囊中就不可靠,这倒不是说,汪海对房总不信任,
在汪海的斡旋下,房总报上来的方案已经批准,房总感恩戴德还来不及,自然不会
也不敢涮自己。
问题是。他总觉得有点味道不对,至于怎么不对,他一时还没有完全理清头绪。
但有些迹象他不得不防。刚才,上班路过局长办公室。局长招呼他,老汪啊,来来
来,坐一坐。他觉得这像是很随意,其实恐怕是早有预谋的,不然,局长办公室的
门为什么半敞着?分明是在等着我汪海从门口过嘛!进屋后聊的话题也味道不对。
局长只讲某些高级干部因金钱、女色断送了自己政治前途甚至被送上断头台的事例,
包括成克杰、胡长清的蜕化变质过程,以此说明党中央在惩治腐败问题上的决心是
大的,力度是强的。这不是在敲打自己吗?
末了,局长的那些话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哎。老汪啊,老局长走了有多
久了?”
“快一个月了吧!”
“老局长见到马克思是可以问心无隗的。老汪啊,你注意到没有,省委何书记
一共给老局长鞠了六个躬,”局长用手比划着,语调中充满感慨,“整六个!这说
明了什么?说明了党对老局长清正廉洁的褒奖,这是多么大的哀荣!我们不要看有
些人生前活得如何奢华,但他们的良心不得安宁,睡觉要做噩梦,死后也会被人唾
弃啊!‘’汪海心说,哀荣?哀荣能值几个钱?为了死后的哀荣,生前过得跟个清
教徒似的,傻子才这样做!至于说睡觉做恶梦。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贪官一个个红光满面,说明他们吃睡一切正常!他尽管听
得极不舒服,但还要随声附和,不但不能反驳,连一点不耐烦的情绪都不能表现出
来,因为那样就等于告诉对方自己心里有鬼。
“是啊!局长,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们中国人历来是把名节
看得很重的!”
“说到名节,我倒忘了问一句:家里的事情处理妥当了?”
“处理妥当了,已经办了离婚手续。”
“处理妥当了就好。婚丧嫁娶本是个人私事,但如果处理不好也可能会影响到
个人名节哟。有些人出问题,就是从这里被打开缺口的!你说是不是啊老汪?”
汪海不愿意再继续这场令人尴尬的谈话了。他站起身说:“局长,如果您没有
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还有些工作需要去落实。”
“好,那你就先去忙。”汪海转身要走,局长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叫住他说:
“老汪啊,你上次向我讨字,我写了一幅,字写得不好,请你指教。”
说着局长回过身拉开文件柜的门,取出一个横轴展开,只见上面笔走龙蛇,抄
录了一首无名氏的诗:公门里面好修行,半夜敲门心不惊。
善恶到头终有报,举头三尺有神明。
下面除了落款、印章,还有一行小字:遵汪海同志嘱,与汪海同志共勉之。
汪海接过已裱好的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敷衍道:“局长的字力透纸
背,气韵生动,果然好笔力。谢谢局长送字。”
局长微笑着摆摆手:“献丑了。献丑了!字好不好不敢自诩,但感情却是真实
的,你说是不是老汪?”
是,是,是。汪海应允着退出局长办公室。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好长时间还有些
心神不定。局长今天的谈话绝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是听到了一些什么有意敲打自己。
特别是他送的那幅字。不是已经把意思表达得明白无误了吗?事情看来不妙。另外,
汪海觉得丽丽的事情有些蹊跷。丽丽是在小区内被绑架的,而小区的保安措施相当
严密,进出的外部车辆都有登记,除非是料定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