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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坐到他们面前,严肃地对尘寰说:“小少爷,不要怀疑你在少爷心中的地位,你是不可缺少的存在。虽然他沉默寡言,但他的行动不是充分表现出来了吗?”
“你才七个月就早产了,家里当时很乱,小姐遇害,他错杀了很多人。然后槿少爷带着小姐的全部东西走了,至今都不知道小姐被葬在哪里。鬼医也跟着消失不见,大部分手下又不肯原谅他,要他偿命,真的是险象重重。”
“可能是弦绷得太紧,少爷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将压力舒缓出来,渐渐地失去了表情,也忘记怎么说话了。刚开始他连睡觉都不敢,后来抱着你才能睡上片刻。你第一次叫爸爸的时候,他怔忡了许久,嘴角试着勾起几次,都没能完成一个笑容。自那之后,他才慢慢恢复说话的能力,表情也逐渐丰富起来。”
“他总是不厌其烦地教你说爸爸,因为父亲的职责让他有勇气继续活下去,不再行尸走肉。小少爷,可以说是你拯救了他。”
“如果小少爷占据一半的位置,那么另一半肯定就是你——沈悠。不要等一切都归零的时候才后悔,想要重新开始。有些记忆,一旦失去就会永远消失,再也找不回来了。少爷他有着很严重的心结,如果不解开它,他的人生就不能前进。”
“为什么要说这些?”沈悠不明白。
“我只是希望少爷能幸福地生活下去。我老了,这些年他就像是我的孩子,陪伴着我,守护着我。我很感激他,想为他做点什么。为了爱你,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那你知道旗轩上次说得‘事情真相’是什么吗?”时瑞问出心中的疑虑。
“这个啊,四下无人时,他经常叫小少爷沈尘寰,连名带姓!”
“沈尘寰?”呢喃着这个名字,下一瞬间如梦惊醒顿悟,“他是你的儿子!我怎么不知道?”叶泽惊问,掩不住诧异。
他本人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有什么奇怪!尘寰不屑。
“你说呢?”沈悠皱起眉,不悦地反问。
“呃……”被噎住的叶泽无语。
“你知道?”沈悠转头问尘寰。
尘寰爽快地点点头,早在三年前他就知道了,要不然也不会有这次出外旅游。
“咳……咳……”还未滑下咽喉的茶被硬生生喷了出来,叶泽被呛得满脸通红,手指着尘寰说:“你……”
“怎样?”
“当真只有6岁?”
“你说呢?”和沈悠如出一辙的反应,气坏了叶泽。
沈悠想起六年前意外的那场酒外乱性,当头一棒,咳了几声,平静地说:“我只知道你是旗轩的儿子。”
“毋庸置疑的事实。”尘寰回应。
福伯走了以后,聂沉秋变得更加忙碌,北堂槿也忙得不见人影,不像旗轩那般游刃有余,尘寰的课程更是越来越密集,闲散出来的时瑞他们,以公司要务繁多为由相继离开。
此时的旗轩已不再嗜睡,但正如大家所料,他忘记了全部的人,几乎不说话。沈悠硬是粘了他几天,才让他重新接受自己。
旗轩乖巧地躺在沈悠怀里,安静入睡。
沈悠轻轻地抚开他额头的发丝,一次又一次。其实他没告诉大家,旗轩每天晚上睡着之后,总会无意识地哭泣,喊着自己的名字,央求自己救他,一遍又一遍,好像陷入某个梦境无法自拔。那一刻,沈悠心痛得无法呼吸。
或许,旗轩并没有真正忘记,他只是被困住了,正等待着自己去拯救他。
“有什么打算吗?”忙里偷闲的北堂槿坐到对面,问深思中的沈悠。
“啊?”
“问你打算啦!”鬼医重复。
“哦,我想先带他回家,然后去他生长的地方看看,重新走一次他呆过的地方。”
“那我跟着一起去吧。”鬼医提议。
“不用了,需要的时候我再联络你。”
“我会抽空过去。”倚在门口一段时间的尘寰突然开口,留下这句就走开了。
沈悠没说话,唇边倒是绽放出浓浓笑意。
“我回来了。”又是提早下班的沈悠在玄关处高叫,像回家的丈夫和自己的妻子打招呼。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旗轩,不知该笑,还是该气。
沈悠俯身吻了一下旗轩,说:“我先去换衣服。”
每天一样的节目,可沈悠就是喜欢这种家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是那个上班挣钱养家的先生,旗轩就是在家等待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