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1/4 页)
他脱下手套将麽指放在感应器上,几秒锺後大门的锁自动开,扫了一眼玄关和客厅,一切看起来都与他出去时无异。雷彦踏上楼梯,来到走廊最後一个房间,掏出钥匙打开,然後厌恶地蹙起眉头。
那人已经缩成一团,两只手还被铐在床头,因为没有堵住嘴,下唇已经被他自己咬得糜烂。面对自作孽的瘾君子,雷彦实在挤不出几分好感来,若不是因为受人之托,他才不想和这种自甘堕落的人扯上关系。
“喂,起来。”雷彦拍拍小孟的脸。
见他毫无反应,脸上泛著红晕,呼吸也比之前急促些。雷彦又将手放在他额头上探了探,温度果然如他所料般炽热,於是就解开手铐,打算下楼打电话叫医生来。
他刚转过头,就听到床上的人含糊不清地说:“哥……我好难受……”
这个“哥”字犹如巨大的石锤,一下就砸在了雷彦的心口上,将他那结了冰的心湖狠狠地砸出裂缝。
“哪里不舒服?”雷彦摸著他发烫的脸,语气比刚才柔和许多。
“难受……”小孟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可却视线模糊不清,挨过去蹭在他的大腿上呢喃:“哥……哥……”
雷彦的心狠狠揪了下,即使他明知道这个人不是已经死去的弟弟,可当小孟一声声地叫著哥的时候,那无助又痛苦的表情让他完全无法抗拒。
叹口气,雷彦用被子把他裹起,然後将人抱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毒品摧残的关系,没想到这小子出乎意外地轻盈。他把人抱到楼下的客厅,然後用电话拨给家庭医生,当放下电话时,发现小孟也正看著自己,那散涣又迷茫的眼神有点像没睡醒的猫。
“在沙发上等著,我去煮点粥给你,等下喝完粥好吃药。”这是三天以来雷彦说得最长的一句话。
把小孟放到沙发上後,见他嘀咕了一声,然後又再度缩成一团。半个小时後,戴著老花镜的医生来了,为小孟量完体温,还简单地做个检查,然後用责备地眼神批判雷彦。
“身体很虚弱,有严重缺水的迹象,而且受了风寒没有及时医治,你是怎麽照顾病人的?”老医生问。
“他毒瘾发作时吵得要死,所以锁房间里了。”雷彦耸耸肩膀,满不在乎地说:“我只答应别人帮他戒毒,没义务照顾他。”
“人都快死了还戒什麽毒?”老医生瞪著他问。
“哦,这点我倒是没想到。”雷彦点点头,表情认真许多:“所以拜托了,在毒戒掉之前绝不能让他死掉。”
老医生被他气得连胡子都快吹起来,充满同情地看著迷迷糊糊的小孟,然後拿出在纸写下一大堆药名。
“我再强调一次,病人现在很虚弱,你要以对待熊猫的态度照顾他。”老医生把纸递给他,想了想又说:“上次我去帮市长量血压时,他看起来老了很多,你要是有空就回去看看他。”
“我很忙。”雷彦答。
医生无奈地摇摇头,提著医药箱离开了。
“喂,起来喝粥。”雷彦硬将小孟拉起来,
可一松手,他就像没长骨头般又软下去,最後只能又把人抱回腿上,然後端起粥一勺勺地喂著他喝。
“你比国宝还难伺候。”雷彦不满地抱怨著,却很有耐心地把整碗粥都喂完。
小孟舔舔嘴角,把他的军服当成餐巾在上面擦了擦,然後合著眼甜甜地笑著。
“哥……你真好。”
母亲常在各个城市的大学里演讲,父亲从早到晚忙个不停,从小被佣人带大的他,仿佛世上只有雷烈一个亲人。可自从发生变故後,雷彦的心就像被北极的冰雪覆盖住,再也感不到一丝温暖。
他无法原谅不负责任的父母,认为如果不是因为他们,雷烈也不会离家出走,更不会遭遇到那种惨无人道的对待。可他更恨自己没有尽到做大哥的责任,如果当初他有接到雷烈的电话,那个喜欢撒娇的弟弟也许还在眼前活蹦乱跳。
可明明已经冰封的心,为何仍会感到悸动?
在小餐馆的後巷里,耳边满是嘈杂的油烟机和火炉声,地上铺上一层厚厚的油污,两个装著潲水的桶散发著难闻的味道。他就蹲在这样恶劣的环境周,低著头洗盘里客人用过的碟碗,尽管隔著胶手套,但仍让他感觉到手都冻僵。
澄亮的皮鞋出现在盆边,楚凡抬起头望上往,就看到费翔穿著与这里格格不入的西装,镜片後的眼神复杂而幽怨。
“师父?你怎麽到这里来?”楚凡惊讶地问。
费翔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