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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准备的。数以千计的飞行器载着等待的人们,上至权贵世族下至平民百姓,围绕在通道旁翘首以盼。柴桑,像位雍容华贵的美人,正张开双臂热情地迎接胜利归来的勇士,无论他们冷酷还是温和,残忍还是慈悲。
仲谋第一次真实地感觉到他是这江东的总督。母舰舰桥上,舰队指挥官们跟随在他的身后。以公瑾为首,义封紧随其后,只有子明由于长距离跃迁的不适感留在船舱里休息。再后面,是一支忠诚于他的舰队。
柴桑港屹立着数位君主的雕像,母舰自它们身旁驶过,仲谋一一端详那些被岁月侵蚀而变得模糊的脸。雕像里有位手持权杖的枯瘦老人,他生前以暴戾闻名,死后以强悍著称。讽刺的是,他也正是用这样一支手杖敲碎了亲生儿子的头颅。在这些雕像里,有明主、有暴君、有征服者、也有屠夫,但他们无一例外地曾为这片土地带来胜利。
江东大族的顾家派豪华穿梭机来战舰上迎接他参加为这次凯旋举行的宴会,名义上是家宴,实际上所有江东大姓都会到场。如果将江夏试探性的最终决议包含在内,这是他们第二次向他递出橄榄枝。第一次,他需要向他们证明他的强势;第二次,他需要向他们证明他的宽容。
宴会上,除开议院参谋部的熟悉面孔,就是些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不久之前他还是他们中的一个,可以毫无顾忌地与他们谈笑。仲谋靠到墙边,那里站着个他年龄相仿的青年,同样显得意兴阑珊。
“对宴会没兴趣?”仲谋从机器侍者的托盘里拿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身边的青年。
青年接过酒却没喝,低头的动作有些眼熟,“总督大人怎么不去参加舰队内部的庆功会?”
“想起来了,我们在巴丘见过,”仲谋对着青年举起杯,“陆伯言上校。”
青年抬起头,难以置信的表情一闪而过。
仲谋将杯中酒一仰而尽,伯言不得不陪着喝一小口。原本无聊的宴会,有个同样身不由己的人陪伴,似乎不那么令人乏味了。
晚宴后仲谋乘着私人飞行器回到公瑾家。他喝了不少酒,摇摇晃晃地跨进大门,闭着眼睛倒到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东西在舔他的脸。他一胳膊把它夹住,它吱吱叫了几声,热乎乎软绵绵的一团。确定怀里是团子,仲谋蜷着腿继续睡。
睡的正香,他感觉有人移他的胳膊。团子吱地叫了声,撒开腿从他怀里溜了出去。他伸手拉住那人的手臂,掌下是军礼服挺括细腻的触感。他睁开眼,笑着吐出那人的名字,“公瑾。”
“累了?”公瑾轻轻摸他的头发,指尖擦过他脸旁。手套粗糙的触感让他脸上有点发热。
仲谋拉住公瑾的手,移到嘴边,用牙齿将他手上的白手套叼下来。他望着公瑾的眼睛,“公瑾喜欢我哪里?”
公瑾笑了起来,俯下身来吻他的眼。嘴唇碰着眼皮,感觉痒痒的。
“眼睛,像母星的大海。”公瑾说,手指沿着仲谋的眼睫划过。
仲谋顺势搂住他,侧过头轻啄他的脖子。这次没用牙咬,他不想在公瑾的领口以上为参谋部留下茶余饭后的谈资。手指沿着他的衬衫领口向下摸索着去解他的外套,庄重的礼服比常服更显挺拔,脱起来也更困难。
此刻仲谋什么也不想,只想着面前的人。公瑾的每寸肌肤,每个笑容,都是只属于他的。或许他不擅长夺取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但属于他的,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
第二天清早子明来第一舰队报道,仲谋就坐在他办公室的座椅上。
“总督,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的爱将。不欢迎?”
“您说什么呢?”子明低着脑袋,“您以前可不开这种玩笑。”
仲谋关心地询问道,“还头晕吗?”
“老毛病了,隔天就好。”子明坐上长凳,将手里的纸质书放到茶几上。
“这种纸质书很少见,”仲谋瞥了眼茶几上的硬壳书,“我一直想买本。”
“借的。这本可是来自母星。”子明举起书,亮出封皮上的标记,“现在要找这种纸质书就只有去南郡了。”
仲谋把书拿过来翻了翻,“最近不忙?”
“不忙。”子明又补充一句,“除了过两天我和公瑾要回趟夏口。”
仲谋皱了皱眉,“是什么事?”
“一点私事。”
“你和公瑾因为私事要一起去夏口?”仲谋一字一顿地重新问了一遍。
子明摸着脑袋想了想,“也不算私事